馬王堆墓是昌邑王西漢初期長沙國丞相利蒼及其家屬的墓葬,出土絲織品、南昌帛書、海昏侯墓帛畫、墓主漆器、確定陶器、劉賀竹簡、昌邑王印章、南昌封泥、海昏侯墓竹木器、農畜產品、中草藥等遺物3000余件。此外,還出土有保存完好的女尸1具。
從制式上看,馬王堆是按楚制埋葬,海昏侯墓是典型的漢制。從出土文物來說,海昏侯墓數量超過了馬王堆,精美程度兩者接近。海昏侯墓是王的規模、侯的規格、皇帝的規制。如果墓主是第一代海昏侯劉賀,那么這一切都可以解釋,因為劉賀的身份特殊,當過皇帝、當過王。
與一般漢墓相比,海昏侯墓的墓室沒有受到盜擾;有完整的墓園,墓園的遺址保存完好;墓園近旁還有海昏侯國的國都,紫金城城址。
目前,海昏侯墓已出土了一萬余件文物,創下了我國考古史上的多個第一,和南海一號沉船項目并列為國家重大考古項目。連日來,考古人員在南昌西漢海昏侯墓主槨室集中提取了馬蹄金、韘形佩、博山爐、青銅連枝燈等大量文物。
出土大量國寶,精美絕倫
11月18日,考古人員確定海昏侯墓主棺柩位于主槨室的東北角,并在棺柩的前側發現了多件玉佩飾,其中一枚雕有龍鳳紋飾的韘形玉佩尤為罕見,比堪稱“漢玉巔峰”的南越王墓漢玉還要精美。此前的17日,主槨室西側還發現數量驚人的金器堆,包括數十枚馬蹄金、兩盒金餅等,這是目前在國內西漢墓葬考古中保存最完整、數量最集中的一次此類文物發現。
11月21日海昏侯墓主槨室出土了一盞連枝燈。此前主墓回廊中出土了多盞各式造型的青銅燈,其中有兩盞雁魚燈,兼具工藝價值和環保價值。專家組副組長張仲立說:“魚和大雁的身體都是空心的,點燃燈油或白蠟后產生的油煙被燈罩擋住,不能亂飛,只能向上進入雁和魚的體內,既能燈火通明,又避免了煙霧繚繞。燈罩設計為兩片弧形板,可左右轉動開合,既能擋風,又可調節燈光亮度。”
同一天,考古工作人員還發現了大量青銅器,其中有兩個大型青銅壺。薄胎一是使用起來更輕便,另外也更節省銅。薄胎器的大量使用,也說明那個年代的青銅鍛造水平已經達到巔峰,甚至今人都難以超越。
另外,主棺槨室西側內還提取出了第3件博山爐。“這件博山爐與前兩件造型一樣,應該是配套使用的。”海昏侯墓考古領隊楊軍稱,可以看出,這只錯金博山爐的爐壁上山巒起伏,用精湛的工藝刻畫出了博山這座海上仙山的山間美景。博山爐下有底座,刻有龍鳳圖紋,精美異常。
此次在主槨室出土的博山爐,已是海昏侯墓出土的第3件了,比之前在回廊中出土的爐子工藝水平更高,采用了鎏金錯銀技術。目前,考古人員已將爐中的殘留物提取保存,“如果能研究出當時香爐中所使用的香料品種,我們或許還能品味到2000年前的雅香。”
11月22日,海昏侯墓主槨室提取出了187枚金餅。目前,這批金器已并運往了文物應急保護用房保護和修復。這些金餅有的正面光滑,有的凹凸不平。此外,還發現了25枚馬蹄金,其中罕見的麟趾金10枚,大馬蹄金5枚,小馬蹄金10枚。馬蹄金有大有小,大的重260克,小的也有40克,麟趾金重量在60克左右。
“這批金器是中國漢墓考古史上保存最完整、數量最集中的一次發現。”海昏侯墓考古發掘專家組組長、中國秦漢考古學會會長信立祥說。
墓主為劉賀的可能性有多高?
海昏侯墓出土了如此之多的精美文物,人們不禁猜疑墓主到底是第幾代海昏侯。
目前,有多種證據指向了墓主為劉賀的可能性,如“昌邑”年間的漆器、真車馬的陪葬規格。
“海昏侯劉賀墓在建昌縣西北六十里昌邑城內,有大墳一所,小墳二百許,舊稱百姥冢。”“昌邑王劉賀即帝位二十七日,廢為列侯,卒葬昌邑。”
2011年開挖前,考古人員已經私下認為這座東漢大墓就是海昏侯墓,這些判斷,來源于《漢書》、《江西通志》等歷史文獻。
據史料記載,海昏侯的爵位世代承襲4代,歷時168年。第一代為漢廢帝劉賀;第二代是劉代宗;第三代是劉保世;第四代是劉會邑。其中,第一代海昏侯劉賀的生平最為傳奇,經歷了王、帝、侯的跌宕。他是漢武帝的孫子,曾被扶上帝位,但27天后即遭廢黜,成為漢代在位時間最短的皇帝。被廢后,先貶山東昌邑,再貶江西海昏。
海昏侯墓考古領隊楊軍表示:2011年我們做了勘探,發現了城、墓園、墓葬區,有5到7平方公里的完備的大遺址,指向了繁衍四代的海昏侯;后來我們發掘出車馬坑,漢代對車馬坑有嚴格規定,只有皇帝和諸侯王可用。綜合歷史,在此出現過的、級別如此高的,應該只有海昏侯。
近期出土的大量珍貴文物,反映了墓主的身份特殊,十分高貴,再一次把對墓主身份的猜測引向了第一代海昏侯即漢廢帝劉賀。
譬如,罕見的韘形佩,“一般來說,使用雞心佩和韘形佩的,應該都是屬于皇帝和諸侯王吧。這個東西出現之后,再一次把我們對墓主的身份引向了第一代海昏侯劉賀。”
國家文物局專家組組長信立祥在接受采訪時說:“墓室里隨葬這么多的金餅和這么多的馬蹄金,并不是列侯的制度,而是在太始二年,漢武帝做了馬蹄金之后,把它頒賜給諸侯王。第一代昌邑王,也就是劉賀的父親昌邑哀王,是漢武帝的兒子。他(漢武帝)自然會把很多(金器)頒賜給他。而且劉賀被廢的時候,朝廷專門有命令,把他爹的財產都給他。”
不過專家表示,確認墓主身份最權威的證據,比如私人印章,還沒有出現,要等到開棺之后可能才有所收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