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劫不復有鬼手,尸語太平人間存佛心。柳葉抽絲剝繭解“尸語”,刀解明察秋毫洗冤情。洗冤
公安隊伍里有一類警種,真相他們面對逝者和一個個現場,記永局法一片片柳葉刀是善縣他們的第十一根“指頭”,讓冤魂“說話”,公安解讀最后“密碼”,醫陳涯他們是尸語法醫。他們常年面對的柳葉不是血淋淋的尸體,就是刀解讓人毛骨悚然的腐尸,還得忍著惡臭、洗冤蛆蟲,真相在解剖現場一趴就是記永局法幾個小時。永善縣公安局女法醫陳涯,是全市公安機關唯一一位出現場的女法醫,一個通過解剖分析,讓尸體“說話”的人。她向記者講述了自己特殊職業生活中受到委屈卻無怨無悔堅守職業道德的經歷。
柳葉刀小試顯鋒芒
18年前,昆明醫學院(今昆明醫科大學)法醫學院畢業的陳涯穿上警服,成為永善縣公安局的一名法醫。盡管陳涯做足了思想準備,可第一次主刀的案件還是給了她當頭一擊,用陳涯的話說,是從視覺、嗅覺、聽覺,來了一個全方位的“大轟炸”。
這一年,永善縣碼口鄉一處山坡上發現一具高度腐爛的無名尸體。時值盛夏,近40℃的高溫,尸體表面變得發綠發黑,極度膨脹,散發出令人窒息的惡臭,讓人無處躲避,戴著幾層口罩都不起作用,甚至覺得那惡臭都能從毛孔里鉆進來。剛參加工作不久的陳涯第一次接觸這樣的場景,內心既忐忑又害怕。在老法醫的鼓勵下,陳涯第一次主刀,強忍著惡臭開始解剖,最終用了兩個多小時完成了尸體的解剖。
解剖完卻未發現明顯致死原因,但尸體中毒跡象引起她的注意,是中毒身亡?盛裝容器在哪?毒物來源呢?帶著重重疑問,她從中心現場放射性地展開搜索,終于找到帶有農藥味、裝有殘留飲料的易拉罐,最終技術手段證實了她的判斷,該案得以偵破。
陳涯和記者談起第一次主刀經歷時說,她當時是害怕的,至今回想起來還有一絲恐懼,但這一次的經歷成了以后多次重復的工作,她少了緊張、害怕與慌亂,多了從容與淡定,因為使命在肩——她是法醫,那是她的戰場。
抽絲剝繭解迷霧
陳涯告訴記者,法醫要有過硬的知識儲備和足夠的膽識,還要有認真細致的工作態度,于細微之處發現線索,讓死者“開口說話”。
2006年的一天清晨,永善五寨的村民如往常一樣吃過早飯準備下地干活,可這時,有人驚恐地發現,一只野狗竄進村子,嘴里竟叼著一截孩子的手臂。誰會對一個幾歲的孩子下毒手?這會不會是一起碎尸案件?一時間,整個村子籠罩在一片緊張恐怖的氣氛中。為了盡快破獲案件,抓住兇手,市、縣兩級公安機關迅速組成了專案組,陳涯就是專案組的法醫。很快,專案組民警在村后山林中發現了被掩埋的被害人,通過勘驗現場及尸檢,無法鎖定真兇。在調查走訪中,當她接觸死者繼母鄧某時,眼前這個流著眼淚的年輕女人好像并沒有什么可疑之處,可陳涯卻在她身上聞到了一股很淡很淡的與死者身上相同的糞臭味,想起死者衣物潮濕且有糞臭味,她把這一發現提供給了偵查員。就是這一個發現,為偵查員們明確了方向,找到了案件突破口。最終,鄧某如實交代了殘忍殺害繼子的犯罪事實,案件得以成功偵破。
很多年過去了,可這個案子卻一直在陳涯心里,同為女人和母親,她窺見了人性的惡和無辜生命的逝去,作為一名警察,一名法醫,能做的就是找尋真相,捍衛法律,讓冤魂得以昭雪,讓亡靈得以安息。
成績斐然忍委屈
在傳統觀念里素有“虎死如鼠,人死如虎”之說,當記者問起如何看待時,陳涯對記者坦言,早年現場的沖擊是法醫要過的第一道坎,更難的就是“感情關”。為死者說話,為案件定性,從警18年,上山下鄉,哪里有死人現場,哪里就有她的身影,陳涯沒有一天離開過法醫的崗位。作為一名女性,憧憬浪漫和恬靜,可作為一名法醫,卻必須要面對死亡與血腥。在工作中陳涯收獲了無數次破案后的喜悅,但在生活里卻承受了太多的委屈和孤寂。陳涯說,自從當了法醫,她就很少再與人握手,或者一起吃飯了。曾經有人聽到陳涯的職業后,原本熱情伸出的手遲疑了,往后縮了一下。盡管最后還是伸出了手,可那一秒的遲疑,還是刺痛了陳涯的心。盡管如此,18年來陳涯共檢驗尸體600余具,人體損傷程度鑒定3000余例,沒有一份鑒定報告出現定性錯誤。這些用汗水和心血澆灌的數字,是她“為死者言,維生者權”職業理念的最好體現。曾經的尷尬遭遇讓她當時也有不爽,如今再遇到遲疑的握手她已能坦然面對。
獻身法醫終無悔
在和記者談起法醫這份職業時,陳涯深有感觸。每一具尸體身上都留下要說的話,一串串等待解答真相的“密碼”需要破譯,解剖的人要努力解讀,讓尸體“說話”。如今已經45歲的陳涯,依然干著法醫工作,奔赴在各種各樣的案件現場。陳涯說,當法醫,有著淡定從容、科學嚴謹的一面,也有著刑偵人“征途漫漫,奮斗不止”的為民情懷。多年的磨礪,她無怨無悔,站在今天回頭看,如果再選擇,她還會選擇法醫。陳涯在工作日志中寫道。
法醫者,執正義之劍,探人性之黑暗,與逝者“對話”,斬社會之毒瘤,我們將握緊手中的柳葉刀,把這份職業最厚重、最崇高的忠誠默默鐫刻!
(昭通日報全媒體記者 劉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