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山一家人力資源公司門口,輾轉擺滿了求職者的多地行李。圖文無關。被騙被拒(南方周末記者 高伊琛/圖)
三次被騙,暑期澀暑四次更換中介,工遭這是遇苦18歲的河南女孩周婷2023年暑期打工的奇幻經歷。
和她同樣遭遇的輾轉,還有五名結伴而行的多地同鄉好友,其中一人剛剛復讀高考完畢,被騙被拒其余均在職校讀大一。暑期澀暑家鄉少有工廠,工遭在校外一所中介介紹下,遇苦她們乘坐十幾個小時的輾轉綠皮火車,再轉乘擁擠憋悶的多地逼仄小巴,跨省到江蘇省昆山市,被騙被拒那是全國電子廠最為密集的城市之一。
她們行走在中國龐大的暑期工市場的輸送鏈條上。每年暑假,成千上萬的暑期工會涌入昆山、東莞這樣的“世界工廠”。他們年齡大多在16至23歲間,其中有需要實習證明的中職生、高職生,亦有希望賺些小錢的高考生、大學生。這些初入社會的年輕人在復雜的招工市場上輾轉,寄望在流水線上找到一個自己的位置。
這個野蠻運行了許多年的招工市場鏈條,在2023年驟然斷裂了。如同周婷一般,在視頻社交平臺上,出現了許多年輕面孔的求助信息,他們找不到工作,滯留在當地,被不同中介推介到各個工廠,直到口袋里的余錢漸漸花光。
這是2023年暑期的特殊一幕,在那些遍布工廠的城市,暑期工們正遇困境。
暑期工:四家中介被騙三回
滯留危機已有端倪。出發前咨詢中介時,有些給出的答復是“不要學生工”。
在昆山打過兩次工,這里給周婷留下了很好的印象,尤其是2022年寒假,她僅在春節前半個月做工,便賺了3000元,內容也簡單,在流水線上給花露水裝箱。
好不容易問到有中介給出肯定答復,她們相信了。“我們問了他很多遍,他說只要你們來,肯定讓你們進。”她的朋友王萍萍回憶起來還在生氣,2023年7月10日出發,走到半路,中介突然說廠子進不去,讓她們自尋機會。她們給廠里的負責人打電話,“負責人說,誰跟你說要人了”。
7月13日,南方周末記者在一家偏遠的賓館見到了這些女孩。房間里擠著三張床,堆滿了行李箱,還有幾袋被褥。女孩們素面朝天,穿著簡單的T恤長褲,或坐或臥,在房里聊天。房費一晚約160元,平均下來,一人平攤二十多元,尚能接受。
第二份工作,是為無錫市一所技工學院打電話招生,招一個人賺400元。進校園時,她們特意跟校車司機打聽情況。司機說,這個月來了好多批應聘者,都沒有干滿一個月的,有的干了一兩天就跑了。
她們留了心眼,想看看有沒有其他的廠子,實在不行再在這里干。
誰知從早上7點等到下午4點,遲遲沒人對接。終于來了一個負責人,開口就說,招到學生只給100元,等學生確定入學,再補發300元。她們頓時失去了興趣。
“如果再少兩三個人(結伴同行),我們現在可能就回家了。”王萍萍有些猶豫。經過討論,就這樣半路打道回府也不甘心,“已經花錢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