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戈登探長（德尼思化創(chuàng)辦人，停電希望讓文藝更加貼地）

一座橋燃燒，時請什麼許多燈光隨之熄滅，離開黑幕垂下。那停城市忽然暗去，停電讓你我驚覺文明的時請什麼脆弱，香港如此燠熱，離開那股難耐的那停火，無數(shù)責(zé)怪與抱怨。停電This city is dying，時請什麼船會沉沒，離開城會暗啞。那停

現(xiàn)代都市停電總是停電異常，打破無聊循環(huán)。時請什麼也許當文明、離開理性的光褪去，世界才能呈現(xiàn)。螢?zāi)徊辉侔l(fā)亮，沒有引誘、刺激，張開雙眸將會看見，城市本有的自然，內(nèi)心的微光。

臺灣詩人楊佳嫻，今年四月寫的詩，像預(yù)言。臺灣距離香港不遠，相對有較多停電意外，不少文藝作品都曾書寫相關(guān)題材。這首〈停電時離開〉，短小精鍊，是在黑潮中靜觀的詩歌。

〈停電時離開〉 楊佳嫻

河流彎曲遲緩
像一條繩索
已經(jīng)用過

雨落下是沙子
我埋在裡面
你從我臉上走過

沒有什麼可說
比如一座橋
清醒著聽
地球生鏽

沙子握住那些
死者的手
匍匐離開的水
一切發(fā)光裝置

繩索能記住
它的歷史嗎
你知道我愛你

橋下升起微弱的煙
繼續(xù)睡吧雨
會盡責(zé)地
覆蓋我們

Photo Credit: Reuters / 達志影像

停電，其實是最適合離開的時機，離開日常，離開自己的居所，走到滿天繁星的夜幕底下，走到附近的河流，聆聽自己心跳，以及流水。那應(yīng)該是良辰美景，彷彿，充滿靈性一刻。

但詩人眼中，河流是彎曲遲緩，用過之繩；雨點灑下，竟如粗糙的沙子將我埋沒。文明摧毀自然，殘舊、乾旱，讓人窒息，世界依然無聲吶喊，唯順時間之河，流動。

詩人說，世界說：對的，一切沒什麼可說。這些你我都早已知道，卻並未真正連繫。一座橋的相接，唯獨在停電時，顯得重要，「清醒著聽／地球生鏽」，消耗與止竭的對話。

所有生命，自然、文明，都離不開流逝。漏斗的沙子不斷跌落，像無數(shù)才子的浪淘沙，我們終會被沙雨掩蓋，水將乾涸於大漠，一切發(fā)光裝置，逃不過必須停電離開之日。

「我來到這個世界上，只帶著紙、繩索和身影」，北島的詩句，我們隻身來到此世，多乾淨(jìng)。古人論聖人有情無情，「情之所鍾，正在我輩」，即使山會枯，海會爛，詩人仍然有情地說。

繩索的比喻，又能象徵最古老的記事符號。若語言文字一旦脫離感情，無生命的線條，唯獨我們予以意義，始有歷史、文學(xué)可言。

縱使河流記不住它的歷史，仍有詩歌見證。人與自然，可以是上善若水、厚德載物，沒有土地，可供安身立命，我們什麼都不是。這種無私的關(guān)愛，詩人在文明熄滅後看見了。

燃燒的橋，微弱的煙，是否連繫隨時消亡？生活仍然繼續(xù)，停電與否，我們?nèi)孕杷X。時間之雨，天地不仁，都將一視同仁覆蓋，恆古如此的溫柔，也是從不更改的殘酷。

楊佳嫻的〈停電時請離開〉，真摯動人。讓我們面對意外，現(xiàn)在或?qū)淼暮诔保紝W(xué)懂了思考、觀察的趣味，種種可能。離開的問題：那些停電的夜，你在做什麼？留待我們回答。

本文獲作者授權(quán)轉(zhuǎn)載，原文請看《德尼思化》Mediu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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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zé)任編輯：Alex
核稿編輯：Alv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