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思想昇華實驗室

金鐘得獎、凱莉Cosplay放閃照，歧視百靈果的原住與歧凱莉可以說是近幾日最紅的人物，但就在這幾天內，民論凱莉的玩笑臉書留言開了玩笑，卻被人批評歧視，平衡到底玩笑與社會該如何平衡呢？

金鐘57剛落幕，凱莉或許有很多原本不是歧視太在乎金鐘的人，今年在金鐘結束後突然開始注意金鐘，原住與歧原因就是民論因為，「公視主題之夜SHOW」獲一般節目類節目創新獎，玩笑而其中的平衡主持人之一，就是凱莉凱莉。

凱莉是歧視喜劇圈的人，也是原住與歧Podcast圈的人，兩個幾乎與金鐘完全無緣的圈子，就因為這件事，才特別注意到金鐘57。

不過就在頒獎剛落幕時，一個爭議也同時悄然發生，在凱莉的粉專「凱莉蹲下去」分享慶祝文後，有人留言「你應該是得獎者之中最黑的」，凱莉則回應「別忘了原民臺」，這就使得許多原住民不滿。

而在多個抨擊後，凱莉也刪了留言，發了道歉文，這才使得事件落幕。

Photo Credit: 截圖自臉書

為什麼只是說「黑」就引起不滿？

看起來像是嘲諷的語境，觸及歷史與階級差距問題，客觀來說，這就是會傷害他人的話，且目標或許針對的是一個整個族群。

但這句話「本身」構不構成歧視，要看歧視的定義與尺度。

單單指出「通常原住民比較黑」，然後沒有評價「膚色黑是好還是壞」，且這句話不會明確造成「比較差的影響」，在這個階段我判斷會認為這還不算歧視，頂多只是刻板印象，然後剛好踩到某些人的傷痛而已。

不過如果「原住民長期因膚色而造受差別待遇」這一個條件介入，那情況就不一樣了，即使發言者不斷主張「他認為膚色黑是好的」，但這樣的言論就是會助長歧視，使社會中的差別待遇、刻板印象越來越重。

依照不同的定義，這樣的言論或許有人會說是，有人會說不是。但不管怎麼樣，就算這樣的言論「本身」不是歧視，這句話就是一種刻板印象的體現，並且會讓歧視的現象更為嚴重，都不是一個值得被鼓勵的行為。

凱莉自己也明白這個道理，在「每天來點布農語啊！」等粉專發文斥駁後，就自己下架留言並道歉了，道歉文中也有特別點出「加深刻板印象」一點。

不了解，就很容易引起歧視

歧視幾乎是我們的天性，人類所有的慣性思考經過一連串神奇的路線之後，幾乎都可以導致歧視這個結果，例如：

• 無知

歧視的基本定義是「用不正當的理由，區別對待不同族群的人們」，如果人不了解公平的概念、每個族群的歷史、社會脈絡與結構這些複雜的概念，就會有一定的機率不小心歧視（或是微歧視）。 　

很遺憾的是，人不是一出生就知道這些概念的，實際相反，人一出生什麼都不知道。無知容易帶來歧視，而每個人都需要花很多心力才能脫離無知。 　

• 過度依賴直覺與習慣 　

如果你問一個哲學家「要如何到達真實與正確」，你的頭腦肯定會燒壞，先撇開那些認為「人永遠無法到達真實」的不可知論者外，你應該聽到的會是「論證」、「演繹」之類的可怕名詞。 　

比起這些可怕的工具，我們更常利用自己的直覺與習慣來解決事情，而我們卻無法確保這些直覺與習慣一定能帶來正確的、好的結果，有的時候，甚至有些人根本不在乎正確與真實，只在乎自己的「感覺」。 　

在這種情況下，歧視就很容易發生，因為我們常採取的判斷方式是直覺、習慣、感覺，而不是用系統化的方式去判斷什麼比較正確。 　

• 人云亦云

通常被歧視的都是少數族群，或者是沒有擁有話語權的族群，而我們判斷「什麼是正確的」的時候，時常會受到「別人是怎麼說的」影響。例如：多數人是怎麼說的、大眾的觀點是什麼、受到注目的名人是怎麼說的。 　

在這種情況下，如果其他人剛好說的是錯的，是歧視性的話語，在沒有特別去注意之下，人很容易就會將歧視性的話語、行為潛移默化。 　

上述的幾個例子說明了「歧視或許是我們的天性」，但這不代表我們就要服從這個天性，尤其是這個天性會在社會上造成許多問題時。

去打破自己的無知，學習各式各樣的知識；去改變你的直覺與習慣，讓它變成你真的可以運用的工具；去質疑他人口中的話，在審視之後在考慮自己要不要接受這種觀點或立場。

這些作法不只可以面對歧視問題，面對人生的各種問題也都適用。

但如果你不想要了解一堆你自己覺得你這輩子都用不到，也沒有興趣知道，與自己的群體無關的各種知識、歷史與事實，也不想要改變，或者每時每刻都要思考別人的話正不正確的話，那面對歧視問題，我有一個很簡單的方法，那就是：

在足夠理解別人以前，不要對別人品頭論足！

這應該，很基本吧？

喜劇與冒犯

凱莉除了是多個節目的主持、口譯人員之外，也是Podcast百靈果的創辦人，更是一個喜劇演員，這次的事件不免會讓人覺得，凱莉的那句留言是不是把喜劇舞臺的言論帶到網路上了，才導致這樣的結果。

這不免得讓人會想要討論，喜劇之中的冒犯文化、笑話該如何與社會取得平衡。

關於這個議題，我自己是認為，只要表演者與觀眾有取得共識就好。

在開場或入場前就發表聲明，例如：「舞臺上的所有言論與表演都不代表演出者的真實立場」、「演出中的言論不一定是正確的事實」、「演出的過程很有可能會冒犯到觀眾或特定族群」，如果觀眾同意上述的聲明，那演出過程想怎麼搞就怎麼搞，表演者想要羞辱觀眾都行（真的有這種例子）。

這種冒犯喜劇通常會引起爭議，情況只有兩種：

1. 共識沒做好

現在很多喜劇演員都會把演出的部分過程放到網路上，但在網路上的版本卻都沒有做任何的聲明，或者是聲明不明顯，這樣會導致共識根本不存在，進而就造成「這樣的冒犯會有問題」的結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