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不能承受的米蘭生命之輕》等杰作享譽世界的作家米蘭·昆德拉去世,終年94歲。昆德
米蘭·昆德拉 視覺中國 資料圖對于中國讀者來說,小說米蘭·昆德拉是記憶個熟悉的名字。對于中國寫作者而言,遺忘他更是米蘭早已超越了文學范疇,成為許多人的昆德人生導師。尤其是小說上世紀80年代,“生活在別處”“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輕”“媚俗”等一度成為流行語,記憶米蘭·昆德拉成為文學界和思想界不可不提的遺忘名字和文化符號。有人考證,米蘭米蘭·昆德拉的昆德名字首次出現在中國公開報道中,是小說在1977年第二期的《外國文學動態》雜志上。但他的記憶名字與作品真正得到關注是在1985年,當時李歐梵在國內發文,遺忘向漢語文學界推介了馬爾克斯和米蘭·昆德拉兩位世界級小說大師。在李歐梵看來,“昆德拉寫的是小人物,但運用的卻是大手筆。”
1987年,韓少功譯出《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輕》,景凱旋譯出《為了告別的聚會》,昆德拉作品正式引入中國。這股昆德拉浪潮,對當時人們的心靈造成了極大沖擊。同時,昆德拉也讓許多中國人的視角轉向東歐,開始挖掘這一文藝與思想的富礦。
當然,相比同期引進的其他東歐作家,昆德拉顯然更為走紅。這多少與當時中國社會的美學熱有關,昆德拉作品在美學和心理學層面的追求,很大程度上迎合了這種熱潮。
昆德拉作品中潛藏的諷刺和黑色幽默總能令人們心領神會,美學層面上的敘事也更容易引發共鳴。比如《生活在別處》,書寫青春、愛情與大時代的關系,對于那個時代的中國人而言,同樣是極其熟悉的心理過程和人生經歷。更重要的是,他使得中國作家從關注群體轉向關注個人。昆德拉習慣將政治倫理與情愛牽扯在一起,讓自己的思考顯得更為輕松,但種種荒誕之后,恰恰在消解那些“偽崇高”,這不僅僅是文字上的冒險,更是思想上的顛覆。
甚至有人認為,相比文學成就,昆德拉更像一個思想家。而且,他是一個能夠“生活在別處”的思想家。在此之前,許多人認為作家一旦從自己的故土上被連根拔起,就會失去靈魂,但旅居法國數十年的昆德拉卻顛覆了這一觀念,他的靈感從未消失。
即使“生活在別處”,但他始終“存在”。他也借此告訴人們:小說不是要檢驗現實,而是要檢驗存在。而存在也不是過去發生的事情,存在是人類的可能性發生的場地——人可以成為的一切、人有能力做到的一切。小說家發現人類形形色色的可能性,繪出存在的地圖。
米蘭·昆德拉并非生活在小說的黃金時代,他身處的二十世紀,正讓小說這一想象的載體面臨空間的逐漸逼仄。壓迫小說的有科技,也有權力,還有個體自身的認知,甚至連幽默感的逐漸褪去,也被昆德拉視為敵人。但昆德拉告訴人們,小說就是記憶與遺忘進行斗爭的藝術,也是戰勝媚俗的唯一可能。
伊朗文學批評家洛加葉•哈基蓋特•卡赫曾寫道:“在媚俗的世界,一切的結果都是遺忘,對自然的遺忘,對歷史、對自身的遺忘。因缺失美而犯下過錯的一切都被消除,因為在這個世界里是不受喜愛的”。“媚俗令我們遺忘生命最本質的真相,昆德拉將媚俗視作遮蔽世界真相和復雜性的屏風,一個人人都有的屏風。”
這也恰恰是昆德拉的可貴之處,作為小說家,他深知歷史的書寫并不是來自某個人或某支筆。每個人都在或多或少、有意識或無意識地記錄著歷史,書寫著自己乃至時代的傳記,這也恰恰是一個反媚俗的過程。